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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云趣事:鸡舍风波

发表日期:2019年12月2日   作者:刘立江

(一)

       妻子是独生女儿,我们结婚后不久搬到了岳父岳母家。四层楼房住在一层,上世纪八十年代几乎没有物业管理,许多一层的住家各自为政,利用各种材料圈个小院。一是防止有人扒窗观望,二是有块小小的“自留地”。岳父非常勤奋,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,在南北屋窗下用树枝圈了两个蓠芭小院,养些家禽,种了两棵葡萄树,一棵樱桃树,几盆花,早晨还将鸟笼挂在蓠芭小院,小院俨然成了动物园和植物园。就是这个蓠芭小院,每天发生着平常而且有趣的故事。

      鸡舍风波之----鸡醉了

       楼上三楼的妹子爱东开了个饭馆,经常带些剩菜剩饭回来给岳父喂鸡。有一天我下班回家,岳父对我说,你看看鸡怎么了,好象有病了。我到鸡圈一看,无论是公鸡还是母鸡,一个个红头涨脸,走路摇摇晃晃。公鸡打鸣变了曲调,尤其尾音还有些颤抖。母鸡也不再双爪刨地了,一声不语地张望。以前每次来到鸡舍,公鸡总是凶狠地盯着来人,恐怕伤着它的妻妾,稍微走近,它就飞起来啄人,而今天它也忘记了责任,用一双红红的、迷糊糊的眼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。

     小院里母鸡养了五只,公鸡养了一只。养公鸡倒不是为了它们繁衍,主要是考虑调节母鸡的情绪。不知是必然还是偶然,反正母鸡们生蛋非常勤奋,缺勤的时候很少,每周坚持到产蛋六次,偶尔一次缺勤,第二天用双胞胎(双黄蛋)来补救。母鸡们尽力了,确失去了容颜,每只母鸡的脊背都被公鸡踩掉了一片毛,露出了红色锃亮的肉体。

    今天的公鸡、母鸡们失去了往日的缠绵,母鸡们不生蛋了,公鸡也没了照顾母鸡的兴趣,各自迷迷迷糊糊地在圈里转悠。

我走到鸡食槽前,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。明白了,原来是鸡醉了,看来鸡很贪吃,但不胜酒力。鸡食槽里确实比较丰盛,不仅有米饭馒头,还肉片鸡丁、腊肠肚丝、黄瓜辣椒、海参尤鱼等,山珍海味基本齐全。对鸡来说,本来又是一顿丰盛的美餐,不知哪位大哥喝高了酒,把琼浆玉液混在了饭菜里,让鸡们体会了一把醉酒后如神如仙的感觉。

鸡醉酒的后果是很严重的,连续五天没生一个蛋,第六天才开始产蛋。更让人惊讶的是,新产的蛋不仅个头小,而且全变了形。有的像葫芦、有的像土豆,有的皮软如纸、有的表面粗糙,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四天才恢复了正常。

那刻产生联想,动物若要繁殖后代,受孕前千万不能沾酒,后果真的很严重。

(二)

鸡与生俱来就是个吃货。每种动物都有个称谓,独鸡与""同音,从蛋壳里钻出来第一个声音也是"",带着饥饿来到世上,整天圆睁两眼睛寻找食物。鸡又是个悲催的物种,当它不再寻找食物的那一时刻,它确在努力制造其他物种的美食,最后,本身也成了为其他物种解决""问题的食物了。

鸡的智商不太高,即使给它最好的玩具,也不会欣赏愉悦,远远不如小猫小狗会寻开心。到目前为止,还没见到过哪位训兽师给鸡训化的会表演,除了公鸡好斗的本能。

       岳父养鸡比较讲究,把鸡"工作生活""休息睡觉"的地方分开安排,大大提升了鸡的智商。楼南面蓠芭小院,是鸡们吃食下蛋休闲的地方。楼北面的储煤房里建了鸡窝,是鸡们休息睡觉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早晨起来,打开鸡窝的门,鸡们兴奋地张开双翅,连跑带飞奔向南面篱笆小院,寻找早餐。这时候的公鸡很像个排长,守在队伍的后面“压后阵”,随时处理"意外情况"。虽然它有那么多的"妻妾",仍然坚持 “一个都不能少"。其实真的少了几个,也从未见过它的悲伤。

       鸡们刚开始也不清楚这套程序,是靠棍棒和“铁饭碗”训练出来的。有时个别的鸡不愿进小院,岳父就用木棍敲打鸡食槽。鸡再笨也听得出是它饭碗的声音,也害怕丟了“铁饭碗”。所以,乖乖地进了小院,即使外面的野味再好,也分得清孰轻孰重。

       有一天早晨,鸡群们都飞快地跑了,但还有一只鸡卧在窝里不出来。岳父把它从窝里抓出来一看,两条鸡腿只剩下了骨头,肉全没了。经观察分析,是老鼠干的坏事。

    鸡窝里分成上下两层,中间用竹排隔开,竹杆之间有半寸左右间隙,鸡住在上层,排出的粪便漏到下层,以便清理和保持鸡身上洁净。老鼠们咬坏门后钻到下层,将鸡腿从间隙中拉下来,啃去腿上的肉,剩下赤条条的骨骼和鸡爪连在鸡的身上。

被咬伤的母鸡卧在地上,眼巴巴地望着主人,盼望主人看在它平常努力“工作”的份上对它施救。医术再高也是有限的,此时即使华佗在世、扁鹊再生也无力拯救这条小生命了。主人采取了最文明的处理方法,让它化作了肥料去供养葡萄,延续了它的使命。

为了防止老鼠再从门洞钻进去,岳父将鸡窝的门蒙上了一层铁皮,以为万无一失了。第二天打开鸡窝门,母鸡们飞快地跑了出来,平时“压后阵”的公鸡确没出来。拿出来一看,公鸡和昨天丧命的“小妾”遇到了同样的遭遇。原来老鼠在鸡窝门下边的土地上打了个洞。这时,我和岳父选用老鼠咬不动的材料,对鸡窝进行了全面处理。鸡窝是加固了,但老鼠们不甘心,天天夜间去骚扰。它们吃不到鸡肉,就破坏别的东西。夜幕降临后,煤棚里面就会传出老鼠们恶作剧的声音。公鸡没了,心情不好,加上老鼠的恶行,母鸡产蛋量明显下降。

老鼠逼我开动了脑筋。我焊制了一个铁笼,各面用金属网包好,做出一条狭窄的单行通道,通道里面做一个铁皮垂帘,老鼠们只能进不能出。铁笼里放进许多好吃的东西,当做诱饵。

把铁笼放进去三天没动静,正在我们怀疑此办法上否有效时,第四天一早就听到储煤房里的吱吱叫声,打开门一看,一群小老鼠在笼里团团乱转,数一数,整整十一只。岳父高兴极了,用铁丝做了一只钎子,想在笼外扎住老鼠。那老鼠多么机警,岂能坐以待毙。最后小老鼠全部被开水烫死。

就在捕到十一只小老鼠后的第三天早晨,又听到了储煤房里传出的叫声,又一只老鼠钻进了铁笼。不过这只老鼠可不同一般,鼠体之大是许多人从未见到过的,体重少说也有一斤,仅身体长度就有20多厘米。毕竟是身大力不亏,大老鼠把铁笼的金属网硬给咬出了两个十毫米左右的洞,这是其他老鼠绝对办不到的事。邻居出了个用汽油火烧的主意,当老鼠被火烧得乱叫时,岳父开心了。“嘿嘿,叫你们吃我的鸡,我叫你们上火葬场”。

(三)

       过去一般家庭养鸡不太注重品种,只要公鸡打鸣母鸡下蛋就行,所以那时候养的土鸡比较多。记得七十年代初,人们养鸡就有些讲究了。听老人们讲,白乐恒鸡(来航)下蛋多,淘气;九斤黄鸡抗病能力强,产蛋量一般,公鸡善斗;闹着黑(澳洲黑)肉多,产蛋个头小,吃的多;芦花鸡好饲养等等。从那时候开始知道,鸡和其他动物一样,有明显的种族之分。

    岳父养的有土鸡有来航鸡,也养过肉鸡,都是岳母从市场上买来的半大母鸡。如果圈里有公鸡,则是从市场上买来的那种五颜六色小雏鸡,开始是给孩子们玩,有的养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白乐恒鸡是白色这主,偶有杂色毛,体型秀气,反应机敏,产蛋率确实较高,吃的也多。刚饲养时没发现有多淘气,但养了一段时间后发现,确实比别的鸡好动多事。

       有一天下班到家,岳父正摆弄一只白乐恒鸡。仔细一看,此鸡已昏迷,下额下边有一伤口,看样子流了许多血。岳父说是不是被耗子或猫咬的。我像个侦探似的到篱笆小院调查一番,最终被我破了“案”。

    篱笆小院是用树枝扎的,为了扎劳,在一米高的地方横放一条枝条,然后用铁丝将竖插的树枝与横放的枝条捆绑起来。铁丝捆绑后将多余的铁丝剪断,但剪断的铁丝有的留下半寸长左右的铁丝头。受伤的这只鸡就是想飞越篱笆,结果没飞越过去,反被铁丝头勾住了脖子。

       受伤的这只鸡是产蛋最勤奋的那只,最近这段时间情绪不好,总想飞到篱笆外,结果不但没飞出去,还受了重伤。

       看着这只行将毙命的鸡,岳父问我怎么办。我说:这只鸡以前立过很大的功,咱们救一救它。于是,给伤口缝了针,将半片消炎药和去痛药及一些水给灌下去。一会鸡苏醒过来,尝试着要站起来。我又给它灌了些大米粥和剁碎肉末,半小时后脸有了血色,站起来,趔趔趄趄地回了鸡舍。第二天早晨和其他鸡一样,飞快的去了篱笆小院。

       隔了一天,岳父告诉我那只鸡又昏过去了。只见伤口处被撕开了,流了许多血。原来它的伤口长好了,结了痂。可能结痂的地方有刺痒的感觉,它用鸡爪"挠痒痒",把刚癒合的伤口又撕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我按上次的方法炮制一遍,为防止伤口再被撕开,用纱布给鸡做了个"脖套"。别小瞧缠这纱布,可是个技术活。缠紧了,鸡喘不过气来会憋死。缠的太松,会脱落下来失去作用。

       晚上临睡觉前,又给这只鸡加了一顿营养晚餐。它本不吃,是掰开它的嘴硬塞进去的。从鸡嘴到鸡胃这段食道管比较畅通,长度二十厘米左右。鸡的喉咙和食道敏感性很低,塞进去食物不会恶心或呕吐,而且还能消化。

    鸡的生命力就是强,喂食不久,苍白的脸有了血色。

       第二天天早晨,其他鸡在篱笆小院争抢食物,惟独这只受伤的鸡不吃食。缩着脖子往后退,撞到墙转个弯继续退,把别的鸡撞倒了仍然退。一看就明白,它不喜欢这条纱布"脖套",想从"脖套"中退出去。无奈,给它剪去了"脖套"。为了防止它用爪再捣开伤口,我用一条线绳绑住它的左右下肢,留出十厘米的长度,让它即可以迈开步,鸡爪又抬不起来,够不到伤口。

    想法很丰满,现实很无奈,主要是鸡不同意。它拼命的啄那段线绳,没多长时间,线绳被啄断。我又用细铁丝做了一条链子,两端绑在它的左右下肢。这鸡的脾气还挺大,说什么也不干,非要啄断。

    那天正好是星期天,我也来了脾气,非要治服它。把它绑在篱笆墙上动弹不得,该吃食的时候硬塞进去,该喝水的时候硬灌进去。天黑时把它放进鸡窝,早晨拿着放到小院,吃喝全是强迫型。连续两天采用这个方法,效果很好,伤口基本痊愈,精神头也很足了。

    星期三下班,岳父告诉我那只鸡死了。早晨起来,他看鸡的状态挺好,就没把它绑在篱笆墙上,它也没啄铁链。后来看到鸡坐在地上,把头低下来,用两只鸡爪给脖子“挠痒痒”。当时没在意,过了一会再看,只见地上流了一滩血,此时已奄奄一息了。

    我和岳父把它埋在了葡萄架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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