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身边的朋友都知道我喜欢京剧。但是与京剧结缘让我回想到很久以前。
那时,我还是一个刚刚小学毕业的小姑娘。爸爸说他要上台表演,问我愿不愿意去看。我点点头。
满怀期待地等着开场。一阵锣鼓响后,大幕徐徐拉开……我看见一群着戏服上了妆的人在唱着、表演着……但是一句不懂。
只见一解差装扮的人押着一女犯人上场了,定晴一看女犯人竟然是我父亲。我父亲在台上唱的什么调我一句也听不明白。我父亲怎么扮成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犯人?当时记得只对舞台上的解差有印像,因为他道白讲普通话我听得懂。后来直到懂得了京剧才知道这出京剧名叫“苏三起解”。我父亲扮演的角色叫青衣。
还记得有一次萍乡矿务局大礼堂开会,学校接受了任务,派十个少先队员给台上受表彰的先进代表献纸扎的大红花。我也是其中一个。
大会还没有开始,我们少先队员们在一个小礼堂里先等着。
小礼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,有一位叔叔对一个阿姨讲:“怎么样,等会上台露一手?”“要不,你现在就为我们唱几句?”那位阿姨很大方,她立刻开腔唱了两句。当时我被她的声音惊到了!因为,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么激越高吭的声音?甚至都弄不明白她那高吭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?不像是平时大家喉咙发出来的声音?整个人懵住了!
后来才弄懂那位阿姨唱的是京剧。但是这种声音当时我根本无法发出来。
直到文化大革命开始,舞台上只剩八个革命样板戏。每天广播里放的、台上演的都是它。慢慢地《红灯记》中李铁梅的几段唱腔我全部记下了。而且也不知不觉自然地用的就是京腔,也就是小时候弄不懂的京腔。它怎么现在自然而然地从我的胸腔中发出来了!
特别是李铁梅唱的那段《都有一颗红亮的心》,以后我不管在什么场合,我给大家唱这个唱段都能获得满堂彩!因为它短而不需要伴奏,前面还有一句京腔道白“奶奶,您听我说”。后来我细细一琢磨,这,应该就是我父亲的遗传呀,真的太感谢天堂的父亲!
我与先生2009年夕阳红牵手。幸福地度过了十几年。自从我来到吴江,在我的印象中我的先生一口的吴侬软语,地道的吴江人。他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京剧我不知道。只是知道他也能唱几出京剧名段,比如《捉放曹》《卧龙吊孝》《文昭关》《借东风》……这样我们俩夫妻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。他还会不厌其烦地将我喜欢的京剧唱段《望江亭》等乐谱一行行工整地用大字抄录下来,以便他为我伴奏时看谱子方便。心中自然十分感激他!
吴江区老年大学开办了京剧班。因为我喜爱京剧,所以也报了名。同时,我于2019年5月,写了一篇文章,题目是“京剧一一为什么是国粹”的文章在老年大学《红枫》杂志上发表,立即为当年老年大学秋季招生京剧班的学员添砖加瓦,报名的学员明显增多。
吴江公园南大门门口,有一凌波轩亭,公园管理处了解到中、老年人的需求,通过上级领导部门的允许,将凌波轩亭辟为戏亭。星期一至六,有越剧、淮剧、锡剧、黄梅戏、京剧、沪剧、豫剧……轮流在凌波轩里唱响,我与老伴负责星期四的京剧群,星期四一大清早,我们就准备好小手推车,将音响、话筒、插线板、乐谱、京胡等全部放入手推车中,早上七点多就来到公园凌波轩,准备迎接京剧群的群友们欢聚。京剧群的群友们一个个陆陆续续都来了。一个上午在任文生老师、吴国荣老师,还加上我老伴的京胡伴奏的悠扬琴声中,大家很愉快地度过了一个上午。
我们京剧群的阿华(男)和汝琳琳(女)两人合作唱一段《五家坡》选段,这段唱节拍很快,一句紧跟一句,没有一点唱功的是绝对唱不下来的。他们两个人唱得珠联璧合,大家都为他们的演唱叫好!京剧群里还有老当益壮的沈雪芳老师,她耄耋之年,唱起京剧《春秋亭》有板有眼,让人听得入迷;还有李以岭老师酷爱京剧多年,算得上是一位老京剧票友,他会唱的京剧很多,代表作有《珠帘寨》《洪羊洞》……他高吭激越地唱腔,洞穿屋瓦!我们京剧群里的每个人都是热爱京剧才走到一起,大家十分珍惜这种因戏结缘的友谊,几年下来,大家都相处的十分友好团结。
2023年6月8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