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期,刀郎的一首《罗刹海市》歌曲很火,且引起了巨大的争议,有褒有贬,尤其褒者,赞美之词,如潮空前。关于读者们如何引申拔高、对号入座、联系实际、相互攻讦等都不去评判,也不对作者揭露的是什么圈子之恶斗反击、怎样用不是脏字的话去损人及嘻嘻漫骂的创作意图去做揣摩,仅就这一首歌引发读者对知识的探究谈点个人的看法。
这首歌的歌词,初读起来十分拗口,艰深晦涩,理解起来烧脑费神,要通过查资料,看别人分析才能明白基本的词义,而且涉及到历史、地理、古今文学、哲学、医学、外国等诸多方面知识,把中国文化深奥之特点展示给受众,引起人们无限的兴趣。
歌名《罗刹海市》,是《聊斋》里虚构的一个故事,罗刹国以丑为美,越丑官做得越大。
“罗刹国向东两万六千里”,原著是中国向西两万六千里是罗刹国,反过来向东就是指中国,说的是中国的人和事。
“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”中的“七冲”是指中医中的唇、齿、肠、胃等直到排泄的消化系统,分为上焦、中焦和下焦,“焦海”也是人体这一系统的统称,“三寸黄泥”地指人体排泄物,比喻食物闯过了很多关,以为到了理想之地,其实落入一个肮脏地。
“只为那一丘一条河”,暗指有些人为一丘之貉。“河水流过苟苟营”,是指“蝇营狗苟”缩写,像苍蝇一样喜欢追腥逐臭。
“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”中“叉杆”是后台老板,不是正经人。“十里花场有浑名”,是指马户虽然很坏,但是混得还不错。“她两耳傍肩三孔鼻”,是说马户这个女人长得真丑,像怪物。
“未曾开言先转腚”,这就比较明显实指演艺界某文艺平台风格。“每一日蹲窝里把蛋来卧”,指这个人也想搞点名堂出来,但是能力不行。“老粉嘴多半辈以为自己是只鸡”,她误以为自己是只鸡所以每天孵蛋,其实啥也不是。
那马户不知道她其实是头驴,但她却偏偏孵蛋。“那又鸟不知她是一只鸡”,还有一个叫又鸟的,她是鸡,却不知道自己是只鸡,忘乎所以,得意忘形。
“勾栏从来扮高雅”,意思是妓院的人怕别人瞧不起故扮高雅,暗喻那些满口仁义道德、满肚男盗女娼的人。“自古公公好威名”,太监自知不行,却狐假虎威显示自己的存在。
“打西边来了一个小伙叫马骥,美丰姿少倜傥,华夏的子弟”,这马骥是原著中的人物,长得好,正统。“只为他人海泛舟搏风打浪龙游险滩流落恶地”,他从正常生活的地方到了罗刹国里黑白颠倒,丑美不辩的地方。
“马户爱听那又鸟的曲”,驴爱听鸡叫,指互相吹捧沆瀣一气。“三更的草鸡打鸣当司晨”,成语“牝鸡司晨”,指母鸡本该下蛋,偏偏去干公鸡的活。“半扇门楣上表真情”,既又想当婊子,又想立牌坊。“它红描翅那个黑画皮,绿绣鸡冠金镶蹄”,是指想尽一切办法,包装自己,极尽美化之能事。
“可是那从来煤蛋儿生来就黑,不管你咋样洗呀那也是个脏东西,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,那又鸟不知道他是一只鸡,岂有画堂登猪狗”,意思是,本来黑煤蛋洗也洗不白,偏偏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,反而华堂之上尽情表演,正经的场所猪狗咋能乱窜呢?
“哪来鞋拔做如意”,玉如意这种高档的东西,怎么么用鞋拔子代替呢。“爱字有心心有好歹”,繁体的爱拆开有个心,心有好有坏。“百样爱也有千样的坏”,坏心思比好心思多多了。
“女子为好非全都好,还有黄蜂尾上针”,好字是女和子构成,可是女人对你的好也不全都是好。比起青竹蛇儿口,黄蜂尾上针,毒不过某妇人心。
“西边的欧钢有老板,生儿维特根斯坦”,欧洲钢铁老板儿子维特根斯坦。“他言说马户驴、又鸟鸡,到底那马户是驴,还是驴是又鸟鸡,那那驴是鸡那个鸡是驴,那鸡是驴那个驴是鸡”,那个维特根斯坦来到中国也搞不明白马户到底该是驴还是鸡,驴应该是鸡吗,鸡应该是驴吗,还是鸡是鸡驴是驴?
“那马户又鸟,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”,人类还是要明是非,讲礼仪仁智信,这才是根本,否则就会是非颠倒人鬼不分,说假话的人有了市场,说真话的人就会越来越少。
在传统说唱艺术中,用歌词针砭时弊的作品并不鲜见,但像《罗刹海市》这么既直白又隐晦,既尖酸又委婉的歌词并不多见,据说深深刺痛了有些人。初读哈哈一笑无所谓,细品竟然成为词中人。
对于这样一个作品,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是最正常不过的了。只有多汲取生长中所需的养分,才能长成参天大树,无惧风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