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观程宅的题外话

独游程开甲故居后写参观札记的时候，思绪翻腾，浮想联翩。一方面是敬佩程开甲等科学巨匠们不朽人生及丰功伟绩，另一方面，联想起60多年来与此关联的许多往事。

（一）神秘的表哥

表哥贾文质是我姑姑的长子，1961年考上清华大学，学的什么专业，我们一直不知道，他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央军委下属的第二炮兵部队，俗称“二炮”，其实就是导弹部队。他到我家时，从来没说过他干什么工作，只知道他经常出差，到沙漠地区一待就是一年或几个月。1981年我和妻子到他家去，才知道他是搞气象和空气力学研究的，而且刚从罗布泊回来几天。表嫂跟我们说，这个家是她一个人支撑起来的，两个孩子他几乎没管过。他家住在北京北苑的一个军人大院，进门出门要进行严格的检查和登记。有三间住室，儿子和女儿各占一间。表哥表嫂的住室不大，最好的家具是一个大书厨，书厨的顶上也摞满了书。整套房大约50多平米，过道放了一架上下层的双人床，供来京的亲友们睡觉用。那年表哥是正师级干部，表哥说他能有一套房，这个待遇算是不错的了。1999年他又来我家一次，身后跟着一个警卫员，都身着便装。聊天时谈起他儿子就业的问题，我说你那么大的干部，孩子找个好工作还难吗？他笑着对我说：“不到北京不知官小，不到上海不知道钱少，象我这个级别的干部，在北京一抓就是一大把，孩子的前途还要靠自己的努力。”那是我最后一次见表哥的面。2012年他因病退出了岗位，要求回河南老家居。濮阳市清丰县政府对此很重视，专门给他批了一块宅基地，建了房，让老两口安度晚年。2015年前后，老夫妻相继去世。

我的表哥是幸运的，大部分时间都在北京度过，而程开甲等科学家确带着家属扎进荒漠数十载隐姓埋名，吃尽苦楚不为人知。他们有个共同的执念，国家的利益，胜于自己的利益；人民的生命，胜于自己的生命。

（二）房后的防空洞

1969年，世界大战随时都可能爆发的舆论盛行，“深挖洞，广积粮，不称霸”成为各行各业的指导方针，深挖洞是为了在核战争爆发的情况下人身自保。我所住的唐山市林西东工房是企业职工及家属的聚集地，从南到北三十排，每排从东到西分成五段，各排四十至六十多户不等。为了挖防空洞，在四排与五排之间，十九排与二十排之间各挖一条约50米长的防空洞。十七排与十四排中间有片小广场，在那里挖了一个口字型的防空洞。我家住在十九排，房后就是防空洞。防空洞设有东西两个洞口，洞深大约5-6米，除洞口用砖砌外，其他部位没有任何建筑材料做支护。洞宽约1.2米，洞高约1.6米，大部分人要弯腰勾背进去，一条防空洞最多能容纳七八十人。挖防空洞全靠人力，井口有个小辘轳，挖土靠镐刨锹装柳条筐载。矿上退休的工人既是技术指导又是操作工，没有图纸资料全靠口授。土方挖出来后没有接收的地方，就用手推车顺着街道小马路上平摊。更闹心的是下雨后小马路成了泥潭，出门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，好在挖出的土方量不是太大，受影响的范围有限。

小广场上挖的防空洞条件略好一点，投入的人力物力相对充足一些，工作过程很有仪式感。参加挖防空洞的工人除街道和企业共同安排的工人外，还有一些“地、富、反、坏、右”分子参与劳动改造。早上开工前，洞口摆有主席像和领袖语录牌，工人和“坏分子”们先站好队朗诵主席语录们，然后再开工。晚上收工时要站好队“斗私批修”，对自己进行自我批判，然后再收工。我二姨就是“坏分子”之一。二姨解放前嫁给了国民党天津军警的一个少尉，这个少尉对共产党心狠手辣，后被共产党特工给做掉。二姨再婚，随夫来到唐山。二姨嘴很欠，经常跟邻里炫耀她曾经历过的富贵生活，结果，文革一开始就被定上了“坏分子”的帽子。

现在细想起来，当初领导们挖防空洞决策是劳民伤财的。不用说当代的武器能降低千百倍维度爆破掉这样的设施，既使当时武器，这种防空洞几乎没什么价值，施工时还因塌方造成过人员伤亡，其防护能力远不及冉庄的地道。正是无数个陈铠甲们研制出了核武器和导弹、卫星等，为国防铸就了铜墙铁壁，才让敢冒犯我们国家的敌人，心理恐惧。制止战争的最有力手段是能力平衡，我们可以不用，但手中不能没有。正是这种平衡，邓公才判断世界大战暂时打不起来，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发展经济，增强实力，才有了今天的辉煌中国。

（三）印巴火速停战的背后力量

今年的5月7号凌晨，印度和巴基斯坦爆发了空战，印度出动了80多架战机，巴基斯坦出动了40多架战机。因为巴基斯坦使用的是中国战机，防空系统，导弹系统和预警机，运用了中国体系作战的方式，战事结果明显占了优势。空战仅一个多小时，其他攻防战持续了三天，双方快速签订了停火协议，这在战争史上是很少见的。印度和巴基斯坦是世仇，自1947年以来发生大小战事无数，为什么火速停火了呢？有的舆论认为，是某大国调停的结果。有的人认为，是双方体恤民生的结果。有的专家认为，是双方都有核武器，双方一旦打急了，爆发核战争，将是人类的灾难，双方谁也承担不起这个结局。我个人认为，最后这个观点是比较靠谱的。俄乌战争打了三年多，美国和北约一直不敢直接下场，担心的就是爆发核战争。美国觊觎中国许久，尤其近十年来，相继爆发了科技战、贸易战、生物战，舆论战、外交战，但军事上一直未发生正面冲突。不是美国不想，而是他不敢。近年来，中国的高端军事装备呈爆发式增长，维护国家的领土领空领海安全已完全具备了条件，核武器只是最后一张镇国的王牌。关于中国核武器的数量一直存在争议，有人认为应该与美国和俄罗斯持平，这样才可以维持军事平衡。目前的各国的核武器足以毁灭地球一百次，核战争只要爆发一次，后面的九十九次还有什么意义呢？

在特朗普第一次执政时演讲，他批评前几届政府花了数万亿美元在阿富汗、伊拉克、叙利亚等国发动战争。而同时期，中国花数万亿美元搞基建，发展高科技，搞教育，搞民生，两国走了不同的发展道路，产生了不同的结果，造成了中美的实力越来越接近，甚至有的地方超越了美国。所以，他提出了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。不得不敬佩我们的党和国家中确实有高人，把问题看得很准，让中国在有尊严中发展壮大。